兩個大時代，西進中國大陸的***半導體人，命運卻大不同。2000年初期，二百五十位聯(lián)電系統(tǒng)內的菁英，在當時最有接班相的「聯(lián)電太子」徐建華領軍，到蘇州蓋和艦廠，但遭***調查、起訴，他們的上市配股夢也跟著破滅。這群人，如當年國共內戰(zhàn)后遺落泰緬邊界的異域孤軍。中國大陸不重視，***公司無安排去處。事隔十多年，美中貿易戰(zhàn)下、中國大陸「全民大煉芯」拼搏半導體產業(yè)，一切風云變色。不僅沉寂多年的和艦順勢翻身，計劃在中國大陸A股上市，

新一代***高級傭兵也出現(xiàn)了。他們是燒熱「中國芯」爐火的核心部隊，卻象征***含金量最高、最后一批關鍵人才的出走。

南京高鐵站，串聯(lián)南京、上海與合肥成為中國大陸產值最高的長三角半導體聚落，催生最受矚目的中國大陸大煉芯舞臺。(攝影者．陳宗怡)

一、中國大陸最成熟半導體聚落：上海

崛起年代：約2000年

主力發(fā)展領域：晶圓代工、IC設計

代表企業(yè)：中國大陸規(guī)模最大晶圓代工廠中芯國際、華虹宏力、華力微電子、聯(lián)發(fā)科競爭對手紫光展銳、華大半導體

傍晚5點，我們在中國大陸晶圓代工龍頭中芯不時聽見***口音、看見員工下班。原來中國大陸半導體業(yè)待遇不比網絡、金融業(yè)，員工多準時收工，但此景可能改寫。

我們的第一站，是上海。這里是中國大陸最成熟、產值最高的半導體聚落，包括中芯、當年（2000年）臺塑二代王文洋投資成立的宏力半導體，聯(lián)發(fā)科的中國大陸對手展訊，都將總部設于此。

2016年，上海半導體產值破人民幣千億元（約合新臺幣四千七百億元），約占全中國大陸大陸半導體產值23％，是中國大陸最大的半導體基地。

物理距離上，上海離臺北僅有約一個半小時航程。但，近兩年到上海的半導體人，他們跟***的心理距離，卻是終生不再回臺任職的準備。

他們的腦袋，牽動上百億利益去向

一位在中國大陸晶圓代工廠任職近十年的***人告訴我，如今大家西進中國大陸，除了機票，還有另一個文件相伴：前東家寄出的存證信函。

因為，大家腦中的硅智財（IP），動輒牽動數(shù)十億元的利益，有可能顛覆一間公司，甚至一個產業(yè)的命運。

「這邊六十個人全收到了（存證信函），全收到了！」在張江科技園區(qū)的一間咖啡廳里，一名登陸近十年的受訪者刻意壓低音量、用錄音筆幾乎收不到的氣音對我說。這批人登陸后都被警告，不得泄漏營業(yè)秘密，「他們家里都打電話問，怎么會發(fā)生這種事？怎么會接到存證信函？」

這六十人就是從***過檔大陸廠商的工程師。

突破二十八納米制程，可能帶來多少利益？

以聯(lián)電為例，其去年二十八納米制程訂單，就貢獻營收至少逾新臺幣220億元，而臺積電的二十八納米即使已量產七年，去年仍占其營收23％，約當于2250億元。華力微只要從前兩者手中分得5％市占率，每年便有逾120億元進帳。

另一個最新的例子是，記憶體廠南亞科技六月二十二日宣布，控告一位離職的工程師，涉嫌竊取營業(yè)秘密到中國大陸任職。南亞科認定，如果對手使用該技術，可能獲得超過新臺幣三十八億元的利益，相當于南亞科今年第一季近五成凈利。

正因為這群傭兵，動輒牽涉數(shù)十億、上百億利益，并讓中國大陸加速威脅***半導體業(yè)，因此得背負***社會不諒解的眼光。

中芯成立18年，***員工從初期上千名到如今約100人，宿舍附近4、5間以臺北為名的餐廳聚集，為他們一解鄉(xiāng)愁。

拼高薪舞臺，面對同鄉(xiāng)「好像叛徒」

一位已離開中國大陸的半導體人，被前東家控告四項罪名。在法庭上，「法官的態(tài)度就只差沒指著我說：你對不起***?！沽硪晃辉谥行救温毜?**人也回憶，他回母校跟學弟妹分享中國大陸工作經驗時，「好幾個學弟問的問題，會覺得，你好像叛徒。」

能完全同理這群***傭兵們心情的，是來自韓國的半導體人。韓國人的民族主義更濃，更不能容忍「背叛」，幾乎到中國大陸的韓國半導體業(yè)人才，都已經做好不再回家的打算。

根據(jù)每年經手上百名中高階半導體人才獵頭案的智理管理顧問公司，與半導體業(yè)內人士推估，目前約有兩千位***半導體人在中國大陸企業(yè)任職，另外并有一千人在中國大陸公司設于***的據(jù)點工作。

這三千人，多數(shù)是高階經理人或研發(fā)人員，以全***半導體業(yè)研發(fā)人員共約四萬三千三百人來看，約占六％到七％。

高薪與舞臺，是吸引這群人到中國大陸的關鍵之一。

中國大陸這么迫切需要他們，因中國大陸是全球最大的芯片消費市場，每年進口芯片金額超過原油。然而，過去十多年，中國大陸網絡公司輕資本、賺快錢的思維，讓他們之前看待半導體產業(yè)時，認為這是「傻子做的事」，因為這產業(yè)動輒得投資上百億美元、一個技術得蹲三到五年才問世。

現(xiàn)在，中美貿易戰(zhàn)開打，人才與技術缺口，更明確的被凸顯。

傍晚五點多，我們看著中芯國際門口出現(xiàn)大量下班人流。我好奇，這一次中國大陸砸入人民幣千億元、從***與世界各國引進人才，它就真會如張忠謀所述：將進步得非?？靻?？

二、最被看好的大煉芯基地：合肥

崛起年代：2015年后

主力發(fā)展領域：記憶體、IC設計

代表企業(yè)：合肥睿力（舊名長鑫）、晶合集成（臺廠力晶與合肥市政府合資）、***的聯(lián)發(fā)科、群聯(lián)電子、世芯電子都在此設子公司

周志銘（左2）領軍的兆聯(lián)是半導體廢水處理隱形冠軍，他說，近年跟著臺積電在中國大陸建廠「知名度大爆炸」，客戶從南京到合肥都有，讓他一年得往返兩岸近30趟。

技術被學走仍要去？周邊包商：「中國大陸半導體像唐僧肉，全球都想吃一口。」

一早八點，我們從合肥西南方的市郊前往四十分鐘車程外，初期投入近新臺幣2500億元興建的記憶體廠合肥睿力（舊名：長鑫）。

這座由合肥市政府出資的廠，是華亞科與南亞科赴大陸工程師的最主要去處。其執(zhí)行長王寧國出生南京，但在***成長，華亞科退休的資深副總經理劉大維也在此工作。

每一張晶圓廠設計圖，都得上繳

這座占地六萬平方公尺、比臺積電廠房都還大的晶圓廠，其核心工程，如無塵室、機電、廢水與氣體回收等等，都由***包商承攬。

專營半導體廠廢水處理的兆聯(lián)實業(yè)中國大陸區(qū)總經理周志銘，指著大家在晶圓廠旁蓋起的一棟棟工務所說，這里就像個小***村，所有叫得出名字的***半導體工程商，例如：帆宣、亞翔、漢唐等公司都來了。

中國大陸如今是「全民大煉芯」，包括天氣冷冽、不適合晶圓廠運作的吉林，或四川省自貢市等無產業(yè)群聚效應的內陸城市，都想蓋晶圓廠。其實不只***人，三星、美光、英特爾等廠商也早已插旗。估計中國大陸現(xiàn)在至少有四十座晶圓廠正在運作。

兩位受訪者對我說：政策力挺下，中國大陸半導體就像塊唐僧肉，不只***，全球的廠商都想吃上一口。

當各國的企業(yè)與傭兵都聚攏到中國大陸這座舞臺，確實正催化中國大陸半導體快速發(fā)展，目前IC設計和記憶體領域，幾乎已和***打成平手。

企業(yè)前來中國大陸參與「全民大煉芯」盛世，其實都清楚技術會被學走的代價。

「不耽誤、不懈??！」這里是合肥睿力整建中的工地

當?shù)嘏_商透露，在中國大陸做工程，都得以審核工程安全為名，上繳一份設計圖給官方，「圖樣都要給官方蓋章，所有圖都會被看到。很多人很會藏，但你就算藏，他（中國大陸）還是可以從中學到一些東西?！?/p>

廠商不只為了利益，更為了防守而來。因中國大陸可能為力拱自制芯片，而補貼中國大陸供應鏈，盡可能減少對外采購。擔任半導體工程公司顧問的環(huán)宇財富合伙人洪炳宏說，「你不賭，就沒有贏的機會……?！?/p>

富貴險中求。懂「分寸」，成為傭兵們必要的生存術。

合肥睿力的包商工務所至少有10家***供應商，我們碰到的兆聯(lián)員工和來自***的太太在此打拼，是大煉芯時代下人才移動的縮影。

傭兵生存術：當免洗筷、少點意見

一位曾在中芯服務逾十年的中高階主管說，他的原則是不參與國家項目、公司內要蓋章負責的事情，他不碰，「來這邊你就是傭兵，不要太有意見……，要負行政責任的，***人還是比較敏感?！?/p>

也不只一位受訪者說：「要把自己當免洗筷，不要想（在中國大陸）做到退休?！?/p>

這群半導體人很清楚自己腦中的技術有賞味期限，不少人設定在中國大陸的職涯就是五年、七年。因為在中國大陸若不能持續(xù)進步，貢獻完在***所學，約滿后，下場只有接受降薪、資遣，或像下樓梯，再繼續(xù)往更次等的中國大陸公司移動，繼續(xù)賣自己原本會的技術，成為半導體游牧民族。

當中美關系越趨敏感，***傭兵們如同行走在鋼索上。一位臺商舉例，近兩年合肥睿力從***大量挖角后，部分工程師帶槍投靠，涉嫌泄漏營業(yè)秘密，但這個事實就不得而知。去年遭美光提告，中方已經暫停雇用跟給薪，要被控告的工程師解決官司訴訟后，再復職。

合肥讓我看到，當大量資金與人才齊聚中國大陸后，它正在為「全民大煉芯」添加薪火。然而，當中國大陸加速前行時，這是否代表***半導體業(yè)人才流失，只是開端……？

三、對抗美日韓的記憶體重鎮(zhèn)：武漢

崛起年代：2016年后

主力發(fā)展領域：記憶體

代表企業(yè)：長江存儲（紫光與武漢新芯聯(lián)合）

ASML的光刻機入駐長江存儲

我們進入武漢，跟上海相比，這里的工作節(jié)奏明顯加快，受訪者比喻：「這里就像90年代的竹科。」

這里像外商，一成員工是外國面孔

武漢，是中國大陸對抗美、日、韓的記憶體國家隊──長江存儲之基地。在機場，可以見到許多日本人，多半是來支援該公司的協(xié)力廠商。

這個新興的中國大陸記憶體基地，目前有約三千名員工，其中一成來自世界各地，不只***，更有日、韓、新加坡與美國的傭兵。

一位曾經在此任職的***中高階主管說，這里與其說是中國大陸公司，更像外商，每周固定召開的主管例會，與會二十人中，有八成的人母語不是中文，「都要用英文開會，而且在這里，什么人都看得到，連坂本幸雄（已破產的日本記憶體廠爾必達前社長）也來過。」

身為國家隊，在此工作的格局也不同。臺積電近幾年，每年平均約110億至120億美元的資本支出，已經是全球罕見，但長江存儲所做的規(guī)畫，卻是五年880億美元。

在資本為后盾、愿景為燃料的催化下，該名中高階主管舉例，他曾要求部屬做一張全球供應鏈地圖，在***，這可能需要花一星期整理，但他在中國大陸交辦后，隔天，這張地圖就掛在辦公室上，「現(xiàn)在這邊的年輕人很有『中國芯』情懷，他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很驕傲的事，完成民族大業(yè)?！?/p>

每天他們都在跟時間賽跑，和成熟的上海聚落不同，在這里，加班到午夜是常態(tài)，就像分紅費用化實施前的竹科。

***在停滯，四、五十歲的人很彷徨

其實，我們訪問的這群經理人，來中國大陸并不只為了錢，還因為***發(fā)展已停滯。

「在***半導體業(yè)，四十五到五十五歲的這些人，很彷徨，大部分公司沒有在擴充……，你可能五十歲當部門經理，就當一輩子?。　挂晃慌_籍經理人表示。

以制造端來看，聯(lián)電上一次在***有新廠動工已經是六年前，力晶、旺宏更都已是八到十年以上的事情。在設計端，以***前三大IC設計公司聯(lián)發(fā)科、瑞昱和聯(lián)詠而言，十年來平均每位員工貢獻的獲利，都大幅衰退。單聯(lián)發(fā)科，十年就衰退92％。

一邊在衰退，一邊在蓬勃。一直仰人鼻息的***記憶體業(yè)員工，感受更深刻。這次中國大陸開打，大家希望能有機會跟老大三星與美光大干一場！「給我十年，我很有機會把技術跟產品達到世界水準?！乖撁浝砣苏f。

我們問，「你認為人才來中國大陸的情況會持續(xù)下去？」大家的回答是：未來五年，情況只會加劇，但卻不會無限制的延續(xù)下去，因為五年、七年后，當中國大陸本土人才備齊，也就不再仰賴傭兵了。

當人才根基松動，接下來的***，該怎么辦？

四、臺積電12吋晶圓廠落腳處：南京

崛起年代：2015年后

主力發(fā)展領域：晶圓代工

代表企業(yè)：臺積電落腳后，吸引200間半導體企業(yè)，包含紫光集團、欣銓科技、ASML、創(chuàng)意電子

窗外這3棟人才公寓，是臺積電500位外派員工在南京的家，特區(qū)內因臺積電設廠而開的臺商學校，也早已開始招生。

兩年前，這里黃土一片……今年，***半導體產值恐被超越

最后一站，我們到了中國大陸最受矚目的半導體新聚落南京，這是臺積電在中國大陸的第一座十二吋晶圓廠。

兩、三年前，臺積電南京廠所在的浦口特區(qū)還是黃土一片，如今不僅蓋起一棟棟的高樓，臺積電新廠的圓形建筑體，就像一個發(fā)光的太陽，吸引上下游約兩百家廠商進駐，從IC設計、設備商到化學原料等等，應有盡有。

兩百家上下游廠跟著來，像種下種籽

里昂證券半導體產業(yè)分析師侯明孝預估，四年內，中國大陸市場占臺積電營收很可能超過兩成，將是臺積電重要的成長引擎之一。

臺積電南京廠對中國大陸半導體產業(yè)而言，就像一顆種子。目前，南京廠所生產的16納米制程，領先中國大陸其余數(shù)十座晶圓廠，中國大陸政府期待，人才與技術能從臺積電外溢，加速中國大陸企業(yè)升級，從一座廠，擴散成一百家供應商，再擴散成一千個、一萬個人才。

在臺積電建廠后，全球許多供應商也跟著移動到南京，來自荷蘭的半導體微影設備商艾司摩爾（ASML）便是一例。

艾司摩爾辦公室二十四位成員中，有六位來自***，負責主管該辦公室的區(qū)域經理黃群恩從***外派，自認不像傭兵，但他外派這兩年的重要任務，除了服務好臺積電南京廠，便是得帶起中國大陸本土的同事，讓他們未來能執(zhí)掌南京辦公室，獨自服務臺積電，而他則功成身退回臺。

為此，他們也將中國大陸同事送到臺南受訓，有些人甚至一待就是半年?！?**人真的很敬業(yè)，」曾在臺南受訓半年的一位中國大陸員工說。

這是我們第二次拜訪浦口特區(qū)，去年九月采訪時，臺積電的廠區(qū)還在進行收尾工程，門口三三兩兩的停放著貨柜車，將廠內需要的機臺、設備進廠，如今這座廠已開始量產。從建廠到量產，只花了二十個月，比其他公司至少快上50％。

在新冷戰(zhàn)時代，當美國鉗制中國大陸科技的攻勢越猛烈，中國大陸招攬半導體傭兵西進的力道，也只會越強悍，沒人擋得了。

二、三線臺廠，勢將加速淘汰

***該如何看待此事？

我們得認知：這雖不會動搖根本，但會加速半導體產業(yè)的兩極化發(fā)展。

若一個產業(yè)人才不足，人會如漏斗狀，先往頂尖公司流動，讓產業(yè)的中后段班面臨攬才危機。當大量半導體傭兵西進，首當其沖的會是中后段班企業(yè)。

未來很可能的情況是：頂尖人才持續(xù)留在臺積電與聯(lián)發(fā)科等一線公司，但二、三線以降的***半導體企業(yè)，會因缺少人才活水，加速被淘汰。

面對未來，我們可以對中國大陸更開放。

不只一位半導體業(yè)高階主管急切呼吁，***不應干涉中國大陸資本入股***企業(yè)，「你如果不把現(xiàn)在手上的東西賣出去，換錢，怎么有資本投入新的領域？」

但，我們也可以選擇不再只倚賴中國大陸，而是布局全球。

專長于企業(yè)購并的眾達國際法律事務所合伙律師黃日燦近期不斷疾呼，***產業(yè)必須：「Go beyond China（走出中國大陸）」，也就是積極分散布局、探索中國大陸以外的市場?！肝覀儸F(xiàn)在在大陸已經沒辦法一廂情愿了，你想賴著不走也難，這就是個wake up call（警鐘）。」

臺廠未來：走出中國大陸布局全球

他舉例，如臺廠環(huán)球晶圓，近十年透過持續(xù)購并歐洲、日本等廠，分散布局與營收來源，近幾年內銷，加上美洲與其他地區(qū)的銷售，已超過五成。「環(huán)球晶圓現(xiàn)在已經不靠大陸了，完全兩樣?！裹S日燦表示。

過去，半導體產業(yè)為***罩上一層「硅屏障」，意指，為了不讓全球IC產業(yè)斷鏈，各國會努力維系臺海安全。如今，這層硅屏障在中國大陸半導體崛起下已逐漸薄弱，***的半導體產值很可能在今年被中國大陸超越。

一場美中新冷戰(zhàn)，間接加速兩岸半導體競合的演變。每個時勢的改變，機會與威脅總會相伴。

我們雖然阻擋不了人才的離開，但我們可以去養(yǎng)成更能吸引新人才的沃土，為產業(yè)找到新的出路。

例如兆聯(lián)，這兩年因承攬臺積電南京廠工程，在中國大陸知名度倍增，現(xiàn)在是「事求人」，一直有客戶上門探詢。周志銘一面賺中國大陸財，一面想：能不能把在這賺的錢，拿回***研發(fā)新技術，讓自己永遠跑得比對手快。***，能否更朝利基的技術深耕？

甚至，我們也看到新興的半導體企業(yè)在興起，他們一開始就用混血式的人才組合與戰(zhàn)術，逐鹿全球市場，帶來驚喜。

更嚴苛的競逐，對***不是壞事，對人才亦同，它正逼我們清楚正視自己的價值，并做出行動，改變。